校庆专刊 |论“海派音乐文化”与国立音乐院-国立音专

2022-07-20 19:28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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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“海派音乐文化”与国立音乐院-国立音专

(选自《岁月悠悠》[i]二则)


陈聆群


内容提要:作者阐述了对“海派文化”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理解,并认为对于上海音乐学院的历史与现状的研究,至今还没有对与其所在上海这座城市的研究联系起来,更没有成为方兴未艾的“上海学”研究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,这是一个明显的缺陷。

关键词:海派音乐文化;国立音乐院;国立音专

作者简介:陈聆群(1933~ ),男,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(上海 200031)。


一、 关于“海派文化”“海派音乐文化”若干疑义的提问[ii]

我的发言只是对自己碰到的关于“海派文化”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理解,以及对这方面的研究走向所产生的若干疑难歧义的提问,期望通过我们的论坛研讨切磋而能释疑解惑。

对于上海这座城市和与之相关的“海派文化”的研究,历来为海内外所广泛关注;自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以来,更成了被称为“上海学”的一门显学。上海社科院专门出刊了以研究上海为主旨的《上海研究》期刊。会聚海内外学者,并在国内国外分别举行的关于上海各种专题的学术研讨会,已举行过数十届次。自熊月之主编的《上海史》问世以来,各种各样的上海史和上海文化史也已出版了不下十数种。在2008年的时候,文汇出版社就出版了《海派文化的兴盛与特色》,是作为“第六届海派文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” 问世的。最近我又看到了以“上海城市社会生活史丛书”为题的系列史著,它的第一批书目就包括了《异质文化交织下的上海都市生活》(熊月之著)和《唱片与上海近代社会生活》(葛涛著)这样的新鲜选题12种。我在这里挂一漏万的列举,远远没有说尽上海史与“海派文化”研究所呈现的深层史料与珍贵档案文献不断被发掘披露,以及令人耳目一新的学术成果与新说创见层出不穷,那样一种风生水起、蔚为大观的景象,更没有说到遍及欧美亚多国诸多学科的学者,对于上海史与“海派文化”研究所作的贡献。

相比之下,对于上海音乐史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研究,不免显得有些逊色,当然,倒也不是完全无所作为。就我所见,在《民族艺术》2009年第4期上,就已刊出了洛秦《海派音乐文化中的媚俗与时尚——20世纪30年代前后的上海歌舞厅、流行音乐与爵士的社会文化意义》这样内蕴不浅的论文。上海音乐学院的音乐研究所在罗传开老师担任所长的时候,就提出和设计过《上海开埠以来西洋音乐的传入》的课题;我院汤亚汀教授已出版的《上海犹太社区的音乐生活(1850~1950,1998~2005)》,和即将推出的《上海工部局交响乐队史》等专著,就源自这一课题的提出。我自己也曾指导阮弘博士完成了以《江南丝竹与广东音乐在上海的嬗变同异概观》为题的博士学位论文。特别是我作为顾问,协助我指导的王勇博士,于2008年完成了由他作为执行主编,从中国唱片上海公司所存旧唱片模版选印复制成包含了20张CD唱片共393首《上海老歌(1931~1949)》的专辑,还编写了一本共252页的歌曲歌词、作词作曲家和歌手的说明书;在此专辑基础上,又于2009年编著出版了《海上留声——上海老歌纵横谈》和《海上留声——上海老歌金曲100首》,多少为上海音乐史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研究,做了一些资料性的工作。至于国外的学者,则已有了日本榎本泰子所著《乐人之都·上海》这样的专著,2003年已由上海音乐出版社推出了彭瑾所译、赵维平作序的中译本。

尽管如此,我看对于上海音乐史和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研究,至今还是不成系统和没有整体规划的各自为战与零打碎敲的研究。所以如此,除了有行政上的、操作上的多方面原因以外,我以为对于何谓“海派文化”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,在认识上理解上的疑义歧见丛生,以至于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,恐怕是更重要的原因。

何谓“海派文化”?我看到过较近的解释,是说它“有多种含义”:一指发生于19世纪中叶至20世纪初活跃于上海的一群画家所形成的“上海画派”;二指以上海为代表的京剧风格,所谓“海派京剧”;三指主要体现在以都市生活并具商业色彩的文学流派,所谓“海派作家”;四指推而广之,遍及于上海都市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一切领域各个方面的所谓“海派”现象。

这样的解释说明了“海派文化”形成的大致历史过程,但似乎还没有道出所谓“海派文化”一以贯之的精神实质与文化内涵。

在网上还看到一种标明为“最佳答案”的关于“海派文化”的解释,是说:“海纳百川,兼容并蓄”的上海“海派文化”,体现在上海文化的方方面面,接着便列举了:

上海的建筑文化,便是在“海纳百川,兼收并蓄” 中造就了中西并存、中外合璧、艺术交融、风格独特的“世界建筑博览会”。

上海的舞台文化,便是在“海纳百川,兼收并蓄” 中造就了本土的“申曲”(沪剧)和京、昆、越、淮诸剧,以及来自域外的话剧、芭蕾、歌剧、音乐剧等等纷呈争妍的“百花园”。

……

上海的音乐文化,便是在“海纳百川,兼收并蓄” 中造就了从乡土气息浓郁的“紫竹调”与江南丝竹,到独具风格的沪上琴派与集“瀛洲”“浦东”“平湖”之长于一体的“上海派琵琶”,与得名和开始盛行于沪上及全国的广东音乐等等,还有来自域外的铜管乐、管弦乐、室内乐、交响乐等等异彩纷呈、同堂竞奏的洋洋大观。

这样的释读与列述,似乎也道出了包括“海派音乐文化”在内的某些主要特征与精神内涵,但似乎还不能给人以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建构、层次分明的更为明晰的印象。例如:

关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所包容的各种音乐的列举(以上的列举远远没有涉及“海派音乐文化”实际包容的全部),它们各自的社会功能与艺术特色和彼此的关系,在被统称为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系统中,又各居于怎样的地位?又是怎样地在相互碰撞与交融中发展的呢?

上海人对于所居住的城区,有所谓“上只角”与“下只角”之说,是说来自于“上只角”的城区之人,与来自“下只角”的城区之人,彼此之间从社会地位、生计职业,生活境况、文化素养、爱好情趣,乃至于语言举止等等,都是呈现出甚至是天壤之别那样的巨大差异的。这样的说法,如果我们剔除了其中含有的歧视与贬义,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道出了上海的天地与“海派文化”的覆盖承载之下,其实是包容着千差万别的实情呢!应该说上海既有来自和主要影响于“下只角”的通俗音乐文化,也有来自和主要影响于“上只角”的高雅音乐文化;而这样的基层与高端的音乐文化,又不是彼此绝缘“老死不相往来”,而是在既相生相克,又相互渗透交融中并存发展的。如果这样的认定不错,那么我的问题就是:

所谓“海派文化”与“海派音乐文化”的系统建构应该是怎样的?是否应该是包括从其基础到高端,各具不同功能,又相交融互补地共促发展的一个有序的文化系统?


注释:

[i] 《岁月悠悠》为陈聆群先生新作(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,2016),在此选登未正式发表的文稿二则。

[ii] 本文草成于2011年11月27日“上海音乐学院成立84周年校庆日”,再整理修改于2015年5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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